住院部的顶楼是一块空旷的天台，黑色的高高的铁栏杆建了两圈，深冬呼啸的风吹红了两个人的鼻子，时常有窸窸窣窣的小石子被风吹起来，打在栏杆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沿着墙根还摆着几盆半枯萎的花草，铁锈的门从外面锁住了，天气阴沉沉的，连阳光都仿佛是久违的事情。
“什么时候回来的？”从西装的内侧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攻玉递给段野一支，一个漂亮的甩手把打火机的盖子合上，二指夹住烟尾送进嘴里，一番动作也是如行云流水的好看。
别人是良辰美景下才能面露红光暧昧无常，攻玉这厮是随意抽支烟都能抽出满城京华过眼烟云的感觉来，段野盯着他的动作半晌，才把烟拿在手里把玩。
“没带火，陪不了君子了。”
攻玉扬扬手，知道他就是不想给自己面子，也不会去拆穿，吐出一口薄雾不再看他，兀自望着楼底下川流不息的人潮。
“你说我们站在这里，底下的人会不会以为我们是想不开要跳楼？”看到攻玉其实并不在段野的意料之外，只不过凉秋砚和他扯上了关系，那就把他的计划完全打乱了。
“那不一样。”攻玉的眼神斜过来，原本跨在台阶上的脚收了回来，看着段野没什么表情的脸，表现得异常正经，似乎是对他的这句话意见颇多，“我是病人家属。”
而你不是。
被这句话噎住了，段野的眉毛几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这火药味来的有点莫名其妙，明明他还没有表示什么呢……
又联想到记忆中攻玉一身干练俊脸高冷的样样子，怕不是他面前的是一个假的攻玉吧……
“咳……你们认识多久了？”狼狈的想要转换一个话题，但是随着自己的心问出来的话直把话题向另一个尴尬点转移，段野觉得自己波澜不惊的心态受到了挑战，“去年年末的时候回来的，直接就去省厅了，回了趟学校也没打听到你的消息。”
警校里是很论资排辈的，所以于情于理段野在攻玉面前都是要尊称一声师兄的，他把身段降了降，说起来也确实很诧异竟然在警局里看到了一身西装的攻玉。
调来之前不是说Q市没有弹药专家的吗？想想之前在学校的时候攻玉手里拿过的数不清的竞赛奖牌和荣誉证书，段野心里禁不住默默吐槽，这尊大神放在这里还要他来做什么……
“这事情说来太复杂了，非要说的话我还羡慕你呢。”见他引开了话题，攻玉也不好意思再咄咄逼人，直视他心中的那股子醋劲还没有消下去，听凉桥说段野是凉秋砚去交流的时候拜托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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