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发财靠胆子，九十年代发财靠脑子。县委书记布道文反刍社会上的流行结论，发觉它有失偏颇。准确地讲，任何时候胆子和脑子都得兼而有之，这次户籍管理改革又是一个有力的佐证。农转非本是个一钱不值的政策性管理科目，一经商品化即刻成了无形资产，瞬间又转化为巨大的有形资产，没有脑子的人想不到这一层。仅仅掌握了这一真理，不敢去付诸实践，瞻前顾后，因循守旧，不敢越雷池一步，你手中的真理就永远是无法变现的无形资产，是一张没用的空头支票。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真理不用于实践，焉知它是不是真理。改革年代选拔干部，首选当是脑筋活络敢闯敢干的人。这跟选拔超级女声一个样，首先看你敢不敢上台面，敢不敢摇头晃脑、扭腰撅腚，其次肚里多少得有点货。肚子里究竟有多少货，倒不是很重要，比起科班出身的影视明星来，超女毕竟是大打折扣的。他认定公安局包局长无缘当超女，也应算超男，应该给他更大的表演空间。布书记将自己的想法同林县长、圣副书记通气磋商后，开了个县委常委会，报请地委将包局长由县委委员提升为县委常委，圣副书记兼任的县政法委书记也让给了他。
包局长白拣了个便宜。他是个实干家，不爱作深层次的理论思考，他赏识的下属也是敢想敢干的类型。这次荣升，兰治安功不可没，吃水不忘挖井人，得把他朝上提一提。兰治安年纪轻、资历嫩，又没有一张像样的文凭，上得太陡怕招人非议，只能先让他到局机关当个法制科长。
法制科长同基层派出所长级别相仿，管事的范围面对全县，职务无疑硬得多。包局长还给他挂了个公安局党委委员的衔子，这样就比其他科长的份量重了几分。在偏远乡镇工作的干警都想拱进县城，兰治安回城还顺带解决了夫妻两地分居问题，也算是一项组织照顾。
砾长要荣升了，梓墟镇的头头脑脑一一为他设宴饯行。你祝贺，我道喜，热闹了十多天。最后一天苟业权当东，借机请来了马厂长和司镇长一应领导，又请一帮牌友作陪。晚上，免不了一场方城之战，苟业富陪司镇长一班镇领导，苟业权、于得水、付生威陪兰治安搓麻将。
于得水上桌即声称，给砾长当了多年书（输）记，这是一场最后的斗争，要讨本还利。
兰治安嬉皮笑脸地丢出了口头禅：“瞎子算命——凭技术吃饭，你尽管拿出本事来。”
战局初开，四个人相互插科打诨，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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