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当映山红相约在山间、地头疯长的时候，城里的故事又翻开了新的一页。以请进母亲、文老师、夫子科为标志，莫白舞养老院于三八节那天正式开业了。
我和舞儿落下的婚礼被安排并入这一天举行。但因为要保障养老院如期开业，婚礼只好又临时取消。
怎么回事？一个细心的实业家琢磨出来的麻烦事。——事实证明，我有着多么了不起的先见之明。
高秘书长不是说保障莫白舞养老院三十位入院老人的指标没有问题的吗？（他还怕我耍赖不接收哩。）可临到二月底，由政府指导的入院人数还不足十个人。接洽几个回合下来，我看清了问题的症结：一种观望的态度左右了老人们及其子女的决定。
莫白舞养老院的硬件是没有问题的，完全可以跟政府辖下的同行相媲美。但拟定中的最低收费标准却让入住者迟疑着；还有，政府现有同行的不如意的服务质量也被拷问。
按说，我对收费标准的预见是有前瞻性的。拟收护理费不过是目前阳子关市区内雇佣保姆的半价水平，生活费、水电费、通信费全都执行市政府最低指导价，并且，除此四项收费之外，其他费用我一概免了。凭心而论，我是大度的，完全丢下了一个商人的面孔，我做的是赔钱买卖。可怎么就聚不起人气呢？一个严酷的事实是：你照收了生活费、水电费，还有通信费（那么小家子气），就不再有人在乎你半价收护理费和免除其他费用。你骨子里像个商人一样计算着得失，却要以有限的付出换回无限的荣誉，你是个伪君子的坯，你这就等着坐冷板凳吧。想到这，我禁不住面红耳赤。我的大度被认定还不够，却不会有人来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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