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混杂着浩瀚星空一处冰冷的眼睛，充溢着复杂又决绝的神色，大彻大悟后的悲凄。
渡一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整个视线连带余光探入他眼睛里失望的东西，又如遭反噬般的心里骤然一疼，脸上却拼命保持着幸福悲哀的笑，尽管早已被纵横的泪水覆盖，但还是很想笑给他看。
蓦地，大门被推开。
沈墨安往门的方向望去，而渡一却是专注的看着他。
门外站着一群渡七的人，走在前面的临光树，苏妍红和地瓜并排而进，身后跟着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一瞬间，整个教堂就被牢牢地包围。
临光树吸着雪茄，脸上波澜不惊一副恬淡寡欲表情，一双沧桑的眼睛微眯着，时不时从嘴里吐出几缕烟，不慌不忙的领着身后的人走入大厅。
沈墨安的眸光一凝，却并没有慌张，反而冷漠阒然，没有出声，眼里却暗藏冰冷的笑意。
他望向了渡一，又垂眸，转动着手上的戒指。
“不错，比我想象中的快很多，你们渡七的办事效率还挺高的。”
“对不起。”
她淡淡道，没再看他。
沈墨安突然向她走近了一步，低头，眼里似乎流淌着微微泛起的涟漪，却仍然冷漠至极。
“我问你，小时候的一切，也都是你们设计好的骗局么？那个时候，我们的相遇，你对我说过的话，你的每一个微笑，也都是假的么？”
他的声音很低，压抑着一股磁性。
渡一埋着头，垂在两体侧的手紧紧攥着纱裙，拧成一团，微微颤抖着。
她沉默了。
这是默认或是有难以启齿的苦衷在这一刻于他而言，已经很苍白了，他需要的从来不是一个解释，就像当年亲眼目睹自己的母亲被残害致死也不曾要寻求公道一样，因为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就算要凶手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他只是在一切被彻底毁灭之前也能让自己彻底死心，好在，她也挺配合的，用沉默击碎了他的最后一丝期望。
临光树把没抽完的雪茄递给地瓜，双手重叠搭在拐杖头上，然后望着沈墨安。
“你小子挺能耐的，让我们陪着你耗了这么久，不愧是沈均耀那个老狐狸的种，老谋深算，不过，还是成了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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