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归邪将军。”幻瞑哀应道，下一刻苏黎归邪的手搭在她握着弓箭的双手上，带着她拉开弓箭。他的指粗砺而冰凉，突如其来的接触让她近乎战栗。能感觉他就附在她的耳边，声音低沉而沙哑。
“你分心了，殿下。”
不等幻瞑哀在慌乱中想到该如何解释，苏黎归邪已经抽出一支羽箭，搭在了弓弦上，更加用力扣紧了幻瞑哀的手指。
“像这样，准星略微偏下，哀……”
没有听清后来苏黎归邪说了什么，幻瞑哀的视线里一闪而过的是一双阴鸷的蓝眼睛。那双明明是清冷颜色的眸子里，淬着火光与血色，以及不知名的幽深，此刻被渲染成了最为浓酽的紫。
这样冰冷而心惊的感觉，就仿佛被那个人注视凝望一般，下一刻就要被吞噬。
幻瞑哀懵然松开了手，手指上一阵撕裂感，无暇去看那终究还是射中红心的羽箭，慌乱不堪。
她以为在这九成山里，就可以逃避掉一切关于那个人的回忆。
半晌，幻瞑哀才听见了苏黎归邪的声音。“殿下？”
“对不起……”她脱口而出，却不知究竟在道歉什么。
幻瞑哀才看见苏黎归邪不知何时握住了她的手，力度不大，却刚好能让她获得支撑从而渐渐冷静下来，“够了……哀殿下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他将那柄弓箭从她手中抽了出去，声音变得柔和了许多，似乎全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而唯一突兀之处，只是他仍旧握着她的手。
“归邪将军，这是？”幻瞑哀并不排斥苏黎归邪的触碰，只是他从未有过这样握着她的手的举动，让她费解。
“殿下的手受伤了。”苏黎归邪比幻瞑哀更早发现了她手指上被箭弦划破的浅浅口子，神色阴沉了几分。他随即结起治愈咒印，眉头紧锁，抬头的瞬间，她似乎看到了他的一丝自责之色。
若不是她分心松了手，也不会伤到自己。
“我没事的，归邪将军，”幻瞑哀笑着说，试图缓和这凝重的气氛，“许是在幻城久了没碰弓箭，变得娇贵了。”
在幻城里，冥皇和监国并不允许幻瞑哀碰兵器，自从她试图自残之后。纵然白夜奚仲封锁了她反噬发作而受伤的消息，只是她看每次一练习完苏黎归邪就立刻将弓箭从她手中抽出收起，从不让她独自碰弓箭的紧张兮兮，幻瞑哀就会想，苏黎归邪大概也知道那些事。
眼看着伤口一点点好了，手指也恢复了光洁的模样，苏黎归邪依旧握着她的手，没有说话。
“不疼的。”幻瞑哀说道，却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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