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嗨,忠犬先生

  天亮了好一会,看看表已经七点过钟,我翻下床就着晚上没有用完的热水湿了脸帕,抹了脸背上包走到陈大伯家告辞。我拿出10元钱向陈大伯交住宿费,陈大伯迟疑了一下说,不拿了,我有事还要到贵阳来麻烦你呢。我也没有多罗嗦,说了声谢谢就上路了。

  山里人起得早,一上那条乡村公路,就见一群农民在公路上铺砂补缺,还有两名穿制服的人在指挥。我从他们面前走过,他们都停下手里的活看我。我知道他们觉得我很奇怪,闹不懂我到底是干吗的。有一个老乡大概很不放心,上前盘问:你是做那样的?为了打消他们的怀疑,我只好说我是省城来的记者,并冠以走路考察乌江来证明自己的装扮。他们见我确实是像走路的,突然有些肃然起敬,其中一个穿制服的说他是县交通局的,叫我坐一段他们拉砂的车,说这一段路没有什么特色,混黑的河流就在马路下面,一路都看得见。我正犹豫,车上的人就拉着我的包往车厢里拽,我只好爬上车厢弯着腰扶住着车帮。这样难受地走不多远,小气车的一个后轮就陷进了烂泥坑,车上的人险些歪了出来。我跳下车向他们道了一声谢谢,继续赶我的路。

  这一路我走过了叫公贤、梯田、鲁章、圆木、格苏、小弯等等村寨。这一带的山虽说不算险恶,但生态恶劣,没有看见一处茂密的树林。山谷里的稻子还是那样青黝黝的,看不出有怀子的丰颜,而贵州低矮的一些地方的稻子早已经谷黄米熟。走在路上的农民们对我说,他们根本没有指望那田里的东西,那是没有希望的。威宁的大多地方一年四季吃的都是洋芋和包谷,吃大米的时间简直可以数清楚。还说,过去少有的稻田多少能收一点谷子,近几年来也不知怎么的,谷包总是不见长米,谷杆长得高高的,大风一吹趴下就站不起来;年年都遭大水,稻田逐渐变成了沙坝,往后可能什么都种不上了。要用钱只能靠帮煤厂卖命,年轻人大多跑到外面打工了,就像一首里说的:有的人带着青春去了远方,有的人带着皱纹进入了泥土……水土流失已经严重威胁着这里百姓的生存。据说,1999年6月洪水泛滥,沿河无以数计的稻田一夜之间夷为沙滩,不少房屋、桥梁被冲毁,甚至连人被大水冲走了。如今当地的村民想起那场灾难还心有余悸。但由于生计所迫,他们仍然在无意识地破坏着自己的生存家园。有的老人说,20多年前,上面流来的水清得照见人,河里的鱼看得请清楚楚,可如今的水连牛都不敢喝了。那么,是谁破坏了他们的生存空间?我想,这个问题应该引起生存者本身和当政者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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