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允薇读大学时，马哲课上戴着花镜的老教授一遍遍在上面讲着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区别，为此还特意组织了一次辩论赛，正方唯物，辩方唯心，当时班长李霖拉着允薇的手信心百倍地让她做正方二辩，允薇小心翼翼地抽回手，背着老教授的方向怯怯地小声问班长，“那个，心灵感应算不算唯心啊？”
这个问题，在毕业十年后的同学聚会上，李霖依然很苦恼，给不出允薇一个答案。
允薇相信心灵感应，是因为她听母亲讲，那年母亲因为剖腹产比顾孜岚晚出院了几天，在医院一直住的挺安稳的她，忽然之间就心烦气躁起来。
那天依旧是雨天。
“收拾收拾，出院。”季青玫边悠晃着孩子哄她睡觉，边捡着小物件儿往袋子里放。
“医生说了，下周一出院比较稳妥。”极度缺觉的向云琨声音渐沉，仿佛又进入了梦乡。
“不用，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能走能行了，还在医院干嘛？再说，这里的空气流通不好，会影响孩子的身体。”季青玫将悠睡的孩子，轻轻放到床上，然后慢慢地蹲在地上，收拾小柜子里的日常用品。
虽然刀口已经长合，但还是不能做大幅度的运动，只能轻拿轻放慢走慢行，怕一不小心抻到伤口。
当时的她心情焦躁难耐。
从早上醒来后，她的心无端端地愈来愈躁不说，左眼皮也跳的厉害，在搂着孩子睡觉时，都会感觉到这心房一会儿平静，一会儿心慌，上下幅度很是明显。
“雨停了，云琨，你快去办一下出院手续。”她收拾完东西，走到窗前望了望，回身晃了晃正在打着轻鼾的向云琨。
“嗯？”被晃醒的向云琨愣愣地看着她。
“我要出院，正好雨也停了，你快去办出院手续，我都收拾好了，你办完我们就走。”季青玫见向云琨又要推脱，便紧跟了一句：“听我的，我真的可以出院了。”
不是商量，是命令。
向云琨知道她主意已定，想想这天是周六，和医生说的出院日期相差不多，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思虑之后，便起身去办理手续。
当向云琨从结款处出来时，看到季青玫已经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提着大袋子走到了楼梯口。
“怎么这么急？连一分半分的都等不了了？”向云琨跑过去把熟睡的孩子放到臂弯处，另一只手接过她手中的袋子。
“都是衣服什么的，也不沉。”季青玫用手挽上向云琨的胳膊，随着他一步步走下楼。
“慢点，注意伤口。”
“嗯，没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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