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连风没有等镇南王再开口，已然摸清主上意图的他欠身告退，足下一晃，人已消失在临水轩外的夜色中。
冷戎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黯然的眼眸深深望了身旁的齐雅萱一眼，没等妻子开口，先行迈步走到月皓纭的身前，伸手解开了他被封的穴道。
“陛下，是微臣误会您了，抱歉。”他单膝跪地，抱拳行了一礼，望向明腾帝的眼神中有着一种莫名的沉重和悲哀，看得月皓纭心猛地一沉。
“冷叔——”从冷戎的言行中解读出可能的信息，月落的王顾不得调息疗伤，忙不迭地开口道：“您莫不是、莫不是也派人去了上将军府了吧？”
自己这个弟子一向很聪明，就算受了伤、就算心绪激动，也是如此。自己真的老了，真的不如他呵……
“陛下既然早就已经猜到了，又何必再问微臣？”冷戎反问，语声轻柔，完全不像是月落军神一贯的风格。“我本以为，您是想为自己辩解；却原来，是因为您有其他想保护的人……可是微臣，微臣也有就算拼了命，也必须要保护的人啊！”
他微笑，脸上的血迹终究无法完全擦拭干净，留下的那抹红色的印记伴随着笑容扭曲，泛着月皓纭从未见过的森冷和狰狞。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若真的不可能，陛下适才又何必试图阻止？”冷戎轻轻反问，闭目仰首，重重叹了一口气。很明显，月皓纭比自己更早猜到这件事，如果他之前肯说出他的怀疑，自己也无须多浪费两个多时辰！
挺身站起，月落军神的双臂猛地往后一振，仿佛想将心中最后一丝不忍拂去，看得明腾帝脸色一变！“冷叔！月儿只是一时受人蒙蔽，她担心母亲的安危，这又何错之有？”
“陛下真的认为，她没有错吗？”
“……虽然朕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但是朕非常肯定，一切都只是为了萱姨！”勉力压下口中泛出的腥甜感，月皓纭忆及他之前和冷凌月在将军府的那场争执，“月儿天真烂漫，轻信他人转述的谣言，才会让人有机可趁——您知道秦、杨、吴三家的势力手段，要蒙蔽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孩是件太容易的事情！”
“您说的不错，”不料，冷戎竟点点头认可了月皓纭的说辞，反而让明腾帝闻言微微一愣，“听说当日您在将军府和月儿起了很大的争执，为了这则‘谣言’还怒极砸了桌子，是吗？”
——确实，当日自己发怒的时候，身边不只一人。除了自己的侍卫之外，冷凌月的两个侍女和南厢房外随侍的仆佣，只要有心，怕是都能知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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