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云殿外莲池清波如碧，因着季候未到，池水中仅余几枝上一年的莲梗。望去，似水墨一般，并不显得有多少突兀。
白芷细指缠弄着身前那束青丝，浅淡的目光里装了几缕她自己都没察觉的苍桑。凤染上仙的话尚且梵音一般，萦绕耳畔。
“阿芷？”仙子红衣似火，白芷错觉般的发现眼前高高在上的凤染上仙并不是那样的高不可及。
“嗯。”白芷点头。
“你可曾想过修仙，有朝一日身登九重、位列仙班？”
白芷一怔，云华收她不正是此意吗？
见她不言，凤染上仙亦不再开口，越俎代庖的事她确实做不大来。
云华看到她时，白芷竟枕臂靠在莲池边的玉石栏杆上睡着了。浅浅的眸子微微蹙起，微皱的眉心似是凝结了拂不去的哀愁。长长的睫毛上沾着细小的露珠，她鬓角细碎的头发也有些紧紧地贴在脸颊上。云华看着她那张小小的容颜怔了怔，她说这不是她的真容，因为她修为不够也只能幻化成这个样子，可明明眼下这副容颜足以倾国倾城。
将她抱起时白芷没有醒，她动了动，在云华怀里做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后，继续更深的睡去。
将她送回妖界吗？十几万年来云华头一次如此难以决断一件事情。
在听松阁下完棋后，司命星君爬上云头找南斗真君喝酒去了。九重天之上上古神界，上神莲芷的声音闪电似的劈了下来。
“云华，自你入道修行以来，每一步我几乎都看的清清楚楚。身登九重，位及三仙之首亦未有半点差池，今日为何犹豫起来？”莲芷没有直接说他不能违天道而行之，所以这犹豫二字分量有多重也是显而易见的。
“断了她的妖灵，这是我能做的最后的让步，让我放弃她，我做不到。”云华不是没想过神界会发现这件事，只是他没想到会是这么快，一天还不到。
莲芷沉默，良久，似是一声叹息后，他的声音再次传来。“断了她的妖灵？你觉得她能承受的起如此的代价吗？”
“撑过与否，全凭她自己的造化，过不了也是她的命数如此。”云华的坚决令莲芷吃惊，只是他也找不到云华如此坚决的缘由，或许云华自己也不知道。
她娇小的身躯几乎被云华宽绰的袖子全部裹住，怀中女子微微动了动，并没有转醒的迹象。
白芷醒过来时已是第二天，柔和的光线透过雕花的窗子，均匀静谧的洒在白芷身上。
因了云华殿中熏香能使人静气凝神，是夜白芷睡得很安稳。
她见到云华时，他正负手立在庭......
明星小说 |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