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浅就跪在他的面前，以武将的姿态行礼，谦卑而克制，却让墨无痕愈发烦躁。
“让陛下受伤，是臣的失责，请陛下责罚。”唐浅没有看他，声音也抑制得有些阴郁，掩饰不住快要倾泻而出的情感。
她果然，还是在乎他的吧。
心里感到一丝轻松，声音里依旧满是天子的傲慢，使唤着自己的臣子，“唐浅，过来。”
究竟要如何的手段，才能让她留下呢。
没有抗拒的意思，却也没有亲昵，仿佛只是服从命令那般，唐浅起身，眼眸低垂而不去与墨无痕的视线接触，走到床边，然后跪了下去，被墨无痕拉住，一把搂入怀中。
唐浅跌坐在床上，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表情。
然后墨无痕终于看见了唐浅的眼睛。
他感觉到了冰凉的水意。
意识忽然清醒了起来，墨无痕停顿住。
最为倔强自负的唐浅，锐利如剑锋的唐浅，赌气而不愿意解释自辩的唐浅，此时就在他的怀里，抑制不住般啜泣起来。
在此之前，墨无痕从未见过唐浅这样哭泣。
她总是那样坚强，以至于让所有人都觉得，她没有一丝软弱，她不会哭泣。
而这样的唐浅，哭起来，那一瞬间就让他心碎。
所有攻心之术，所有想要让她屈服的手段，面对她的泪水，都不堪一击。
她的肩膀因啜泣而颤抖，无助而悲伤。
唐浅没有说话，却让墨无痕无比难受。
他竟然惹哭了她啊。
手指拂去她的泪痕，心里只有梦境般的恍惚之感，她为何，要哭呢。
“为什么？”没头没尾地这样问了一句，墨无痕不知道是在问唐浅，还是在问自己的心。
两人之间，为什么到了这样的境地。
明明如此深爱彼此，却不能靠近，换来互相伤害的下场。
为什么唯独他和她，不能在一起。
“放弃我。”唐浅只是如此说着，声音虽然带着哭腔，却坚定不移，并没有留给他选择。
“你还没有回答我。”
“还不够多么，我们互相带来的伤害，甚至是死亡。”清冽如霜雪，没有任何挽留的余地。
仿佛再也触碰不到而那样珍视地抚摸着她的脸颊，“若是你离开我，这颗心，会碎。”
她摇摇头，“即使心碎，总有一天也会结束。”
再沉重的悲伤，也会有终结的那一天，不是吗。
“就像你总有一日，会忘记我？”忍不住嘲讽自己般笑了起来，墨无痕感到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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